中国同日本在卢沟桥开战时,顾钰生正在讲课,经历了几天的磨练,他此时已经能够做到直视底下的学生了。吃晚饭时买了份晚报才知道起了战事,他的心揪了起来,担心在天津的老师会不会受到战火的牵连。果不其然,噩耗在第二天中午传来。日本对南经大学进行轮番轰炸,此时的南经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里面的人也无一生还。顾钰生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老师就这样生生地离开了他,明明几天前还与他一处,这次分离竟成了永别。有滚烫的液体不断的从眼眶中掉落,最终顾钰生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林清逋的葬礼上前来吊唁的人有许多。顾钰生在一旁披麻戴孝。老师一生未婚便由他担任老师儿子的角色,也只有他可以。老师的一腔热血都奉献给了教育,最后也长眠于校园。下葬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顾钰生的心里生根了。
战火被点燃,卢沟桥事件只是一个开端,随后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北平,天津相继沦陷,时局动荡。年9月10日,国民政府教育部发出密令,由国立华清大学,燕京大学,私立南经大学组成长沙临时大学。顾钰生接替林清逋作为中文系的教授,也踏上了南迁的征途。年初,日军沿长江进犯中国腹地,长沙临时大学不得不再次南迁,决定迁于昆城,并改称国立西南联合大学。西南联大迁滇拟有步行计划,借以多习民情,考察风土,锻炼体魄,使迁移本身成为教育。顾钰生报名参加了步行计划,五月中旬,顾钰生同其他三百多名师生离开湘江之畔的长沙,开始三千里的徒步西南之旅。顾钰生曾在他的日记中写道:“国难期间,走几千里路不算受罪。再者,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机会能与祖国的大好河山为伴,我和广大的农村隔绝了太久。虽是一个中国人,而对于中国社会及人民生活知道的很少。现在该认识认识祖国了。”三八年九月初,湘黔滇步行团结束了他们将近四个月的行程,抵达昆城。
刚到昆城的西南联大,除了人,什么都没有。校舍,宿舍只能向当地人或借,或租。但好在后来有了土地,大家便合力盖起一座座新的屋子。此时已是深秋时节,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好不凄凉的景象却没能使众人感到悲伤,反而脸上都带着笑靥。因为西南联大终于正式开课了。顾钰生也安定下来,开始专心授课。这时的他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不再似当年一上课就会紧张到手心冒汗。除了教书,与他们一道的还有随时会响起来的空袭警报。日本飞机时不时会来轰炸昆城。每当空袭警报响起,顾钰生和西南联大的其他人就会往城外的山上跑,等到飞机走后,再回到学校去。如若幸运,西南联大的建筑还健在,如若不幸,只能清理废墟,重建校舍。这样的空袭基本每月都有,时间长了,大家都以习惯待之。教授们有的露宿了一夜后仍旧讲书,同学们在下课后才去寻找废墟之下的课本,但课程未曾因为轰炸而停过一日。在昆城这几年,西南联大为国家培养了许许多多的人才。
年5月,西南联大完成了战时临时大学的使命,离开昆城,北返平津。但顾钰生选择留在昆城,他觉得这个偏远的山城需要他。这一留,就是一辈子。顾钰生在此后一直致力于教育,他兴办学校,并且将西南联大先进的管理模式带到当地,使当地的教育呈现一片繁荣的景象。顾钰生一辈子都献给了学校,就像他的老师林清逋一样,他们都是伟大的“花匠”。但他离开时,却不是百花盛开的春天,而是与大雪、寒风相伴的冬天。顾钰生像往常一样去上课,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寒气一个劲的往袖口,领口里钻。年事已高的顾钰生隐隐觉得身体不适,但他并不在意。只当是人老身体衰弱的缘故。踏入教室时,顾钰生面色发白,嘴唇冻得发紫。眼睛有些模糊,摇摇晃晃走上讲台,只说了一句“上课”便支持不住,一头栽了下去。临终前,顾钰生对人说:“把我葬在城外的小山,挖个坑,堆个小土堆,随便立块碑,碑上也不必写我的名字,这就行了。死后有满山的花作伴,我也不会太寂寞。”说完,顾钰生就闭上了眼。
碑后面其实还写道:嗅着花香,看着花色,便想到在这有个花圃,里面培育着中国最宝贵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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