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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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点击:《袁机出世》●刊发时间:年3月2日-年4月3日
策划手记
寻找国画大师袁机先生,是我那些年一直挥之不去的一桩心事。
年,我在《深圳特区报》总编室上夜班。5月的一个深夜,我在下班后翻阅那几天的报纸,哲学家赵鑫珊在《文汇报》“16只眼睛”专栏上的一篇《袁机现象》,令我惆怅又好奇。赵先生在文章中说,“深圳宝安人”袁机先生在20多岁即成名,曾获得美展一等奖,却因境界太高、不事张扬而被世尘埋没。
除了和赵先生一样打抱不平外,我对“深圳宝安人”(确切地说是“罗湖人”)几个字特别敏感。谁说深圳是文化沙漠?袁机先生不就是生长在这片土地上么?
但是他被“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的俗尘所淹埋,就连深圳本地人都不知道。我深感媒体记者有责任找到袁机先生,让人们认识他,并且感知深圳的文化底蕴,知道在追名逐利的浊浪之外还存在另一种“高山流水”式的做人风范。
此后,我一直在打听袁机先生的下落。虽然公务缠身,但常常惦念着袁机。我曾求助过深圳的“老宝安”和美术界的朋友,但都以“不知道”或“没听说过”作答。
《晶报》筹划出版周末版,在夜晚讨论选题时,心事再现。深圳现在强调文化立市,如果我们奇迹般地找到袁机,在《星期六晶报》创刊号上告诉读者我们“挖出”了深圳籍国画大师,的确是对深圳文化建设尽了一点责任。
我的同事陈冰从谷歌搜到雅虎,从新浪搜到搜狐,他发现键入“袁机”,最多只有10多个条目,且是以“袁枚的妹妹”为定语的。键入“深圳画家”“美展获奖名单”“岭南派”等关键词,翻过几十个网页,皆无袁先生的记录。
在几天不间断地搜寻无果后,他改变了线路,到深圳图书馆去查找。又是好几天时间,他翻阅了凡是图书馆能找到的美术类书籍,却仍无袁先生的蛛丝马迹。
我们都有种“山穷水尽”的无奈,但陈冰是个不服输的人。他灵机一动,何不去找找赵鑫珊先生?
几经周折,总算与赵鑫珊、周玉明夫妇联系上了。赵先生说我们的“寻找行动”是有眼光的,袁机先生的人品画品都是一流。上海知名的文化记者周玉明女士很快给我们传来赵鑫珊先生的《袁机现象》全文,希望尽快能得到许些线索。
据周女士的提醒,我们又把电话打到袁机先生工作过的上海图书馆。知道袁先生还健在,我有种释然的感觉。但上海图书馆的人说他们不知道袁先生现居何处。
几小时后,热心的周玉明女士打来电话,说翻出了几年前袁先生的名片。我们打了一整天电话,终于与袁机先生取得联系,知道他去了上海。
年3月1日,袁机先生返回深圳几小时,我便即刻与他会面。见袁机先生身体硬朗,我的十年心事悄然落地。那夜,我们和袁机先生谈了很久。我的同事陈冰、赵海燕都为先生的超凡脱俗禁不住慨叹。次日凌晨两点,我仔细推敲完《国画大师大隐于市》报道的每个字后,依然毫无倦意。望着窗外,我有种特别的释怀感:天亮以后,袁机这个名字在深圳人中将再也不会陌生了。
作者:陈寅
时任深圳报业集团副总编辑、晶报总编辑
现系深圳报业集团党组书记、社长
晶品点评
深挖“瑰宝”凸现价值
《晶报》挖掘出隐居深圳20年的国画大师袁机,缘于一次成功的创意(或者说新闻策划),从独具匠心锁定目标到寻找线索深入采访,从精心撰稿用心编排到周密谋划隆重推出,这则产生轰动效应的独家新闻,渗透着传播者无数的心血和汗水。其中让人感触最深又颇受启示的,我以为就是该报记者编辑追寻独家新闻的“痴迷”境界和做精独家报道的敬业精神。没有这种境界和精神,很难有这样的创意,即便有了恐怕也会落空。
独家新闻的发现与发掘,通常得益于记者编辑的独具慧眼即传播者首先能够认识到报道对象的潜在价值,看到其独特之处,甚至凭直觉作出决断性选择。深圳籍国画大师袁机退休还乡隐居20年后被发现,其传奇经历和感人事迹最终得以公之于众,这的确是一则煞费苦心挖掘出来的独家新闻。
作为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袁机,或者说极具传播价值的新闻线索,记者(即《晶报》总编辑陈寅)是在10年前下夜班翻阅报纸时,从一个专栏上偶然读到的。如果不是有心人,睡过一觉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在中外新闻实践中,由于传播者的漫不经心、疏忽大意,从而坐失良机、漏掉重大新闻的教训多有所闻。机遇总是青睐有准备的头脑。有关袁机的一点线索,之所以受到高度重视,是因为陈寅是位热衷文化事业、